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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公主在上】恣睢(中)

/ gb 一些搞小顾文学 渐渐无脑


顾玄清在一片软玉温香中醒来时,身边空无一人。

他全身酸软,后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,他咬牙忍过去,半撑起身子坐起来,听见进门伺候的小厮大声喊道,“他醒了!”

他咳了几声,又牵动了身后的伤,连挺起腰身坐直都做不到。

“醒了醒了,快去告诉殿下。”

门外窸窸窣窣的人声,片刻后大夫入内,轮番把了他的脉,才陆续退下。

他何曾有过这等待遇,虽不敢置信,但他能确定,这里是公主府。

李云贞在何处呢?为何不来见他?

他想了想,又觉得昏厥前那声急喊不似做梦,只能猜测,或许公主此刻恰好不在府中,又或许有要事在忙。

他神思不清,整个人被后背的剧痛侵袭,却问不出口一句公主在何处?他一介草民,哪里敢问公主鸾驾?

他不问,也没人主动和他搭话,连从前常找他麻烦的沈侍卫也不知去了哪儿。

他一向很安静,从前就是,如今更是。

抬眼是层叠纱帐,窗外是公主府后院一片竹林,在秋日里衰颓破败。一阵风刮过,青黄叶片瑟瑟落下。

以顾玄清的耳力,这声音即使在热闹集市中也分外明晰,更何况是在如此幽深的地方。

他仿佛被放逐在角落,公主没有来见他,只把他带回了公主府,仿佛只是为了完成当日皇帝对他的承诺。

他苦笑着摇摇头,牵扯出穿透伤口一阵撕裂,忍下又一波钻心的疼,依旧一言不发。

 

顾玄清醒来的第七天,下人给他传来一句长公主口谕。

“命顾玄清,入我房中伺候。自即日起,没有我命令,不得出府。”

顾玄清几乎没有听清后半句话,只满心欢喜地想,他要见到公主了。

 

他要,见到公主了。

他的公主。

他高高在上,却又被低贱的自己放到心尖的长公主殿下。

他无数次问自己,公主怎么会爱上他?

在他匍匐在公主脚下时,在他躬身在公主身前时,在他为公主挡下刀剑时。

他也曾僭越地痴心妄想,那样痴缠的吻,能不能值得公主片刻的动心?

而当他被人带进李云贞房中,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,他甚至有些反应不及地恍惚,只依从本能端正地跪下。

膝盖落在铺了软垫的地毯上,龙涎香升起袅袅青烟,他垂着头,整个人拜伏下去。

远处的人缓缓走近。

哒,哒,哒。

脚步声停在离他只有不到半米远的地方,顾玄清的余光几乎能瞥见那人荡开的裙摆,淡粉色绣着金丝线的裙带轻扬,只差一点就要扫到他的脸上。

“抬起头。”

一身芙蓉锦缎的公主殿下居高临下地命令道。

顾玄清闻言周身一震,不自觉喉间发紧,依言扬起脖颈,仰面看向身前的人。

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呢?

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艳丽的脸,比起最娇艳的牡丹还要更胜一筹。那双初见时便勾魂摄魄的美目中多了些许他分辨不清的东西,若隐若现,看不分明。

公主在生气。

他几乎在看清李云贞的那一刻便明晰了这一点。

因为他吗?

顾玄清眸光一暗,避过李云贞探寻的目光,移开视线。

李云贞在他面前蹲下,方才还上扬的唇角因为面前人的动作而变得阴沉,点了蔻丹的指尖捏上他的下巴,迫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睛。

“看着本宫。本宫说了,你现在是公主府的人,别再想着旧主。他也不会再要你。”

顾玄清避无可避,怔愣着看着李云贞眼中酝酿的怒火,艰难地撑着身子答道,“是。”

“这么不情愿吗?”

李云贞的手向下移去,捏上顾玄清的脖颈。

那地方极细,捏上去就能看到暴起的青筋,在她手下一下又一下地跳动。

顾玄清难耐地跪直了身子,眉间轻蹙,轻轻摇了摇头,动作小得几乎难以察觉,“没,没有。”

稀薄的空气在胸腔里炸开,濒临窒息的痛楚席卷他的心脏,他分明一抬手就能摆脱李云贞的束缚,却从始至终丝毫没有反抗,眼睁睁看着李云贞的手指缓缓收紧,喉间发出可怖的“嗬嗬”声。

就这么恨他吗?

顾玄清费力地抬起眼睑,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容貌因为眸中泛起的水光变得模糊,他看不清,也说不出话。俨然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,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。

李云贞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恸,却难消心中气恼,恨得咬牙切齿,挥袖一甩,便将人像个破烂物件一样扔到脚边。

顾玄清猝不及防地被放开,匍匐在地时猛烈地咳嗽了几声,整个人都颤颤发抖,眼尾滑落一滴水渍,掉进长毯上的绒毛间,半分踪影都寻不见了。

“咳咳,殿下,咳,留在这里,是我甘愿的。”

顾玄清湿红了的眼眶里闪着晶亮的碎光,被狠狠蹂躏过一遭的颈部留下几道深红的抓痕,他伸出手,抓住李云贞芙蓉色的裙角,望着李云贞近在咫尺的脸,痴痴道。

“哦?是吗?”

李云贞拉住他的手腕,将人生生拽到一旁的贵妃榻边,顾玄清被拖着一路膝行,不停咳喘着,看着李云贞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托盘,上面陈列着一些形态各异的刑具。

戒尺、鞭子,尺寸不一,材质也各不相同,甚至还有些是楚馆中专门管教人的东西。顾玄清讶异地看向把自己压上软榻的公主,一时心中酸涩,却又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口,近乎献祭地依着李云贞的力道上半身趴伏在软榻上。

鞭声裂空。

咻啪———

他太熟悉这声音了,一鞭就能打碎他的衣衫。

连顾玄清自己都不知道,自己趴在软榻上的后腰轻颤,如柳扶风。

那道凌厉的鞭子打在榻上,擦过他的一侧衣角。

“玄清,你说,你背叛了我,却又舍命救我,该奖还是该罚?”

女人冷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顾玄清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,咬了咬下唇,目光划过榻边那道深深的鞭痕。

“属下曾发誓,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公主。这是属下的本分。至于奖罚,公主想如何,便如何。”

“呵,顾侍卫,本宫竟不知,你这张嘴竟是如此会讲话?”

顾玄清搭在软榻上的双手紧了紧,狠狠揪住榻上的锦布,道,“是属下失言。”

“急着认什么错?本宫又没说你说的不好?还想听你自己说说,怎么罚比较好呢?”

顾玄清再没说话了,李云贞弯腰从背后揽住方才还轻颤的腰身,手上鞭子尾端皮质的穗子在那段窄腰之上细细摩挲,感觉到手中人的紧绷,问道,“这么怕吗?”

顾玄清的跪姿都不再标准,他几乎被那声鞭响带回了那日的地牢,公主执鞭,狠狠责打在他身上。

那时他满心欢喜地买了白糕给她,却一夕之间被扔进牢狱,由她亲自施刑。即使他早知有这结局,也终究太过残忍。

他嗫嚅着,冷汗湿透了里衣冰冷地黏在身上,“不要,公主,求你。我没有,我不是故意的。殿下,殿下不要这样。”

李云贞凑近了去听,将他抵着软榻的下巴拧着别向自己的方向,惊觉顾玄清那双向来坚忍的眸子中目光涣散,透着浓浓的绝望和说不出口的苦楚,苍白的唇瓣轻轻开合,说“求你,殿下,不要赶我走。”

李云贞听了一会儿,扔下手里的皮鞭,玉手纤纤拂过男子被冷汗浸透的后颈,似是安抚。

薄唇轻启,“好啊,本宫答应你。”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彩蛋是真的在搞。戒尺嘿嘿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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